烟络枫林

本意想写钤裘，但是吧，接原剧太困难了😂有些人的存在感根本抹不掉，于是乎，就成这样了

　　“裘振？”陵光轻呼一声，伸出手俯身去扶了一把公孙钤的胳膊。

　　“不，你不是裘振……” 

　　从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，公孙钤原本钝疼的心滴血滴的厉害。

　　

　　一、

　　钧天历三百二十五年，裘家因贻误战机，满门获罪，全族三百四十九口人悉数被斩首，唯裘将军幼子裘振，因是陵光伴读，得以幸免。

　　公孙家和裘家本是连理，理应同裘家一起抄家，但裘振的存在让事情变得尴尬。

　　公孙氏族和裘家唯一的联系就是这个得以幸免的裘家幼子，因此，在强行保下裘振后，公孙氏族也同样被赦免。

　　彼时，除了那个牵动他们命运的一纸婚笺，他们还不曾相识。

　　夏日晴朗的午后，蝉鸣闹得人心神不宁。陵光揉着眉头靠在石桌上。近来他总是休息不好，一闭上眼就会看到淋漓的鲜血和裘振怨恨的双眼。

　　他知道这都是他的幻觉，裘振是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的，哪怕他心里的确这么想。而他知道他怨恨的理由，却私心抓住裘振不放。

　　君为臣纲，君为臣纲……他以前总怨夫子太刻板，现在却只希望裘振能被教的更刻板一些，那样就能谅解他的所作所为。

　　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，淡淡的血腥味依然没有散去，反而越发厚重。朝臣宫人换了一茬又一茬，这个素来贤明的君主仿佛一夕昏聩，“裘振”这两个字成了宫中不能提的禁忌，而这两个字的主人成为一个透明的存在。

　　裘振已经从牢狱出来了，但是他失去了家，更失去了自由。偌大一个天璇，竟无他的容身之处。

　　他看着被窗户割成方形的天空，蝉鸣与绿叶都失去了意义。

　　房子和笼子还有什么区别？看起来自由触手可及，一伸手却满是虚妄。王宫不过是一座高贵的枷锁，从前他心疼被锁在笼子里的陵光，现在他被陵光锁在笼子里。

　　宫人陆陆续续从这一寸天空走过，断断续续的话隐隐约约模模糊糊传来，可能是不小心，也可能是没留意，这些都不重要。

　　他失去了活着的意义。

　　宫人又过去了一批，树木的剪影换了个方向照向别处。父亲知道吗？哥哥知道吗？他……知道吗？

　　知道一个已死之人苟且偷生吗？

　　他从未考虑过他和公孙钤的婚约。不是说他无所谓，也不是说他不愿意，而是他从未想起过。

　　男儿志在四方，他一心建功立业，不曾考虑过个人感情。现在不一样了，他的未来被扼杀在裘家的灭门里，包括他的心。

　　白色的鸽子从牢笼挣脱，而那锁链加注在裘振身上，一寸一寸勒进皮肉，刮下白骨融进血液，磨得全身经络生疼。

　　那是一封信，给一个今生有缘无分之人。

　　那是一封取消婚约的信，给一个他愧对之人。

　　

　　二、

　　钧天历三百二十七年，裘振逃离天璇，准备前往钧天皇城。

　　在途径夜昭时，他想到了公孙钤。

　　公孙氏族从天璇建国初期被分封至夜昭后，便世代盘踞于此，是夜昭有名的书香门第。虽本家爵位三代而止，但名望依然非常人所能企及。

　　这样的豪门大族嫡子，完全不该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。他耽搁了公孙两年，委实也不该继续耽搁下去。

　　裘家灭族之后，信纸上的岁月成为支持裘振活下去的全部力量，让他可以短暂的逃避既有的事实。正是因为如此，陵光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下去。

　　而如今，钧天准备兴兵，天璇国难，他作为裘家人再也不能继续颓废下去。

　　只是此去一别，应是无法全身而退。

　　“为国捐躯……也好。”裘振笑着说出这句话，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比哭还难看。

　　“总会有办法，”一向通晓的公孙说不出其他话，他终于发现，在生死面前，语言是多么苍白无力。

　　两人相顾无言。

　　此去一别，即是最后一面。

　　

　　三、

　　钧天历三百二十九年，啟昆带兵一路攻至陵水。

　　此次由啟昆帝亲自带兵，征伐天璇叛臣。他的谋士来自天璇，是曾经的天璇旧臣，更是裘家唯一的男丁。

　　一时间天璇民心大乱，国将不国，民将不民。

　　而裘振不知道，他也不想知道。

　　快了，快了，就快了。

　　随着啟昆的野心膨胀，他终于找到了最佳时机一击致命。

　　鲜血流到手上的感觉一点也不好。

　　他看着倒下的啟昆，不知道该不该扶。

　　“你还不走，走……”啟昆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耳膜，鲜红的血喷撒在自己身上，那种无力的失重感让他一阵茫然。

　　他想起了很多，比如曾经的瑶光战场，最后的满门抄斩。他占用了哥哥们活着的机会，却只是用来自怨自艾。

　　裘振闭了闭眼，一阵厮杀后跳出包围圈。他希望活着，在那一刻，他在啟昆身上看到了公孙的影子，温柔而坚毅。

　　

　　四、

　　又一月，天璇连灭钧天瑶光二国，举行祭天大典进行庆祝，陵光心腹在大典上自决于君前。

　　与此同时，公孙世家嫡子准备出仕，赶往皇城。

　　公孙钤遥遥看着，走近一步又被周围士兵挡了回去，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不曾入仕。

　　又半月，公孙钤投入丞相门下。

　　“王上会与我下棋吗？”

　　“兴许会吧……”

　　可是棋又有什么意义，这局棋，从一开始我们都是输家……

　　

　　五、

　　“这天下，乃君相托，岂敢相负，”公孙眼角湿润，看着裘振的牌位。

　　“什么？”陵光走进密室，便看到公孙跪坐在蒲团上喃喃自语。

　　他好像听清了，又好像喝醉了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

　　陵光冷冷一笑：孤王觉得你越发像裘振了。

　　公孙：我把自己活成了他的样子……

　　陵光：mmp不戳我心窝会死吗

＊he是不可能he了，陵光活着钤裘没法he。私奔是不可能私奔了，谁让我天璇都是爱国人士，国家重于感情。
 裘振和公孙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，除非让公孙看着光裘恋爱，陵光太霸道了。
 但是裘振死了，公孙是唯一一个能和他聊裘振的人，第一段埋了个伏笔，擅自议论裘家之事的都被陵光屠了。所以陵光不会杀公孙，哪怕公孙老戳他痛处。
 为了公孙一族，所以裘振必死。